头应下,说到派人过去探察军情,她又有些顾虑,“公孙府一片废墟,想必他们的人也在极力寻找自己的主人,咱们再派人过去,会不会暴露行踪?”
周懿沉思片刻,凝眉道:“不碍事,那帮人虽然身经百战,可经过昨夜之后,他们来时的狂傲之气,早已被我们硬生生地压了下去。加之黑衣人生死未卜,我和公孙先生又杀了他们领头的将领,他们现在也算是群龙无首,只要我们不穷追,他们便不会找上门来。不过话虽这么说,凡事仍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武馨一一记在心间,可仍然没有打算自己去的意思,向门外喊了一声,叫来了刚才那个女孩,把周懿吩咐的事一一安排了一遍,打发她们出门去了。
周懿回头浅笑,看她目光中透着几分柔情,不觉喜忧掺半,“你也一夜没合眼了,现在大局已定,外面的事我一个人能应付的了,你在这里休息会儿吧。”说着,努嘴指了指身后的温床,脸色有些尴尬。
武馨背手哂笑,“我行走江湖的时候,就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女孩子来对待,比起来,刀山火海,我比你见的都多!”她也看了看身后的牙床,忍不住笑出声来,打趣他道:“怎么样,绣花枕头睡的可舒服?”
周懿脸一红,没有回答,转身就走。武馨紧紧跟在身后,心中的烦闷悄然而释。
一路上,周懿忧心忡忡,不觉之间,二人穿过了一道拱门,已经到了一处厢房之外。
二人在房门外驻足,四下寂静无声,连门前候命的道姑都一动不动。
周懿忧思道:“他们既然对师父使了暗器,那就势必要置他于死地,所以……我担心暗器上有毒!师父年事已高,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。”
武馨便接着他的话说:“却实如此,老先生身上所中的暗器,乃是三枚毒针!”
周懿一听,顿时脸色惨白,皱着眉头问道:“什么毒?”
“见血封喉的毒药,噬心散!”
“噬心散!”周懿浑身一颤,脚步往后趔趄,险些瘫倒在地,“那师父他……”
武馨忙将他扶住,宽慰道:“不过你不用担心,他身上的毒并没有发作,我取他手指中心的血样检验过,发现他体内并没有噬心散的毒药,看来是老先生福大命大,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周懿半信半疑,心里却送了一口气,拂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。突然,他心头闪过一件旧事,沉思道:“莫非是他……”话到嘴边,因有所疑虑,欲言又止。
武馨原本就好奇世翁为何中了毒却又无甚大碍,偏又被他当面提了这么半句,愈发不能释怀,于是再三地追问。
周懿心神飘忽不定,只给武馨说了一句,“日后我自然会详细地告诉你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说毕,正要进门,回头又问:“昨天太过匆忙,竟然忘记了拜问尊师的法号,实在是失礼了!”
武馨附耳道:“师父道号静慧,和世翁是故交,你拜世翁为师,也算是师父的侄辈,不必拘于这些虚礼。”
周懿也不在意,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