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到你们这里来。”
老头慌忙摇手道:“俺家没有强盗,俺家可没有强盗。”
官爷强忍着不耐,把老头扶起来,安慰道:“你别怕,我们这也是公务,看完就走。以后你也记住了,我们这样的官兵,若不是公务不会敲你的门,就算敲了你的门,也不会要你的东西,不然我们岂不也是强盗?!”
老头还是十分不安的连连作揖:“多谢官爷,多谢官爷。”
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。只见一个渔家女惊慌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,看到官爷,这姑娘又吓了一跳,躲在老头身后不敢吱声。
官爷探头仔细了两眼,只见那渔家女子风吹日晒的,皮肤粗糙又黑又瘦,立即没有再看第二眼的想法。
“家中就你们父女两个?”官爷问道。
老头忙不迭点头:“俺那口子死的早,就俺们两个,俺闺女还没许婆家。”
官爷哦了一声,觉得这两人也可怜,大声呼喝了一声,把还在屋内搜查的几个兵叫了出来:“走吧走吧,这附近像这样的小农户还有几十家子,再不走明天还得来!”
几个兵纷纷应了一声,果真立即都从屋子里出来,跟着那官爷出了门。临走时官爷还叮嘱了老头一句:“上面这么大动作,恐怕这强盗也是犯了命案的,你们在家关好门户,可得小心点,有什么陌生人来务必报官,可知了?”
老头连连应了,一瘸一拐的将这些官兵送了出去。
那渔家女跟在父亲身后,目送着这些官兵一直走出很远后,才拉着父亲转回家中,紧闭大门,插上了门栓。
一转头,就看见一个粗布衣裳的女子正在屋檐下啃着一个黑面馒头。大约是馒头又干又硬,这女子噎的直伸脖子。
渔家女笑道:“阿更,你就不能泡粥汤里面吃?这样干吃,俺都吃不下的。”
那女子哼了一声,道:“混粥里也不好吃。只有把这馒头上锅再蒸一遍,切开来裹上熏熟的卤肉来吃才算恰当。”
屋里有另一女子道:“卤肉没有,小鱼干倒有,要不我将这鱼干炸透炒香,让你就着吃如何?”
甫少更才嗳了一声道:“也好,也好。”
壁虎般趴在屋顶的刘三和陈四翻身跳了下来,陈四摸着下巴道:“这丰林治下的官兵还算不错。”
渔家女阿翠道:“是啊,老百姓都夸摄政王,摄政王在,俺们都吃的饱穿的暖,日子比以前都好过些。”
甫少更听了不语,记得师父曾说,守江山比打江山更难。师父曾说她是个带兵打仗的帅才却绝非相才。难道自己比那百里泊还差一些?如果她是百里泊,这么大个国家,她应该怎么管呢?
第二天一早。
百里泊的书桌上摊放着最新的情报。百里泊坐在位置上,手中拿起一册书看了许久才发现书拿倒了。
他静静望向桌上摊着的一张有点发皱的纸片。
上面只有八个小字:既帮不问,倾力以赴。
还有一个他做梦都能描画出来的“甫”字,和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记号。
他又从书桌的暗格里摸出另外一张纸来。
上面行云流水地写着:如此好意,却之不恭。落款:顾少更。
这是顾少更在甘源赴秦卢之约的回帖。
任谁都能看出来,两张纸上的字完全出于一个人的手,如此随性,如此大胆,如此肆无忌惮。普天之下,只有一个人。
这是百里泊最精明能干的部下,快马加鞭呈上来的情报。为这简简单单的两张纸,他们付出了很多。
他知道她总是自称“阿更”,她说她是顾珉的女儿。他却不知道她完整的名字是“顾少更”。顾少更与甫少更,你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?百里泊不相信怪力乱神,他亲眼见到甫少更的尸体下葬。甫少更,你的灵魂难道还活在这个世上?
顾珉曾说过,他那命苦的女儿只能勉强算作四肢健全,无论他医术多么高明,也无法治好她先天的无脑无智。一副没见过阳光的皮囊,如今里面住着的是你吗?
百里泊靠在椅背上,疲惫的闭上了眼睛。他静静回忆着甫少更在他眼前的每一个细节,他实在不敢去想,顾珉之女和甫少更之间,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。
……
自朔卫和连明被打了二十军棍后,朝山和路河只好提前归位把他们替换了下来。
此时路河走进来道:“爷,我们抓到了几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