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衣朝老者行了一礼,匆匆离去了。
老者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,眸光闪动。
拂衣循着夜色一路回去,夜风吹来,她顿觉心有余悸,刚刚她被蛇窟中密密麻麻的的蛇吓住,又被老者救她的行为所感动,所以才莽撞的将神丹给了对方。
她并不是心疼神丹,而是担心对方若是有坏心,见她持有神丹,岂不是要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,想到这里拂衣不禁有些心惊肉跳起来。
只是想想老者虽然虚弱,却一身正气,没有好奇她小小年纪就持有神丹,而且当时他灵元正在散开,他却没有立即拿过神丹服下,而是百般推辞,想必应该是个好人。
这样一想,她心中顿时平静了些。
再说齐靳,见拂衣匆匆出门,他兀自转身,表情是自拂衣来了霁月堂之后就从未有过的轻松。他伸了伸有些微酸的脖颈,推门进了屋子,然后随手将背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。
正准备更衣,忽觉室内空气有些异样,齐靳动了动鼻子四处看去,就见墙角空无一物的桌子上,一朵艳丽无比的娇花开得正盛。见他看去,那花左右摆了摆。
齐靳顿时吓得蹬蹬蹬后退几步,右脚绊在椅子上摔了个大跟头。他坐在地上,瞪眼看着桌上摇来扭去,仿佛在搔首弄姿的花,全身像是打摆子似的颤抖起来。
那个傍晚,他明明独自逃走了,为了摆脱妖花他甚至不惜动用掌门给的秘法,连夜疾行。提心吊胆了一夜,天明的时候发现妖花没有跟来,那不人不鬼的邪物也没再出现,他以为已经彻底摆脱了呢。
没想到它竟然提前找来等在这里。
“妖花,妖花!”
齐靳吓得连滚带爬出了屋。
拂衣回到霁月堂,就见齐靳慌慌张张出了屋,回头看见拂衣,脚下一时不稳,差点摔倒在地,那神情仿佛见鬼了一般。不过很快,他脸上便升起了一阵怒气。
“师父,笕麻草。”拂衣垂着眼睑,装作看不见他的狼狈,规规矩矩双手将笕麻草递过去。
齐靳阴郁的视线在她脸上盯了片刻,然后落在笕麻草上,下一刻,他怒冲冲一甩袖转身进屋了。
拂衣只觉一阵疾风迎面拂来,刮得脸一阵生疼,将她手中的笕麻草全部吹落在地。拂衣静立片刻,弯腰将地上的笕麻草拾起来回屋了。
第二天,拂衣早起,天还未亮,她便已修炼完毕提了水,按照昨日木也教的方法清洗榕树叶子,她的力道控制得不是很好,水流时急时缓,其间有水滴不断落下。
花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洗完一遍,其中还有零零星星的叶子没有洗到,她不得不单独去洗。
她暗自有些庆幸,还好那嘴毒的家伙不在,否则他还指不定怎么数落她呢。
天蒙蒙亮,她已回到屋里,晨曦透过狭小的窗户,在地上投下一片光影。拂衣站在窗边,拿出子末集。
这几日,她反复看第一页爹爹教给她的那些识别草药的方法,爹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已经烂熟于心。原本昨晚准备翻开第二页的,结果找笕麻草耽误到天黑,只好今天早上补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