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人来客往的,额们也搞不清,真没注意,你再到别的地方找找。”
而那男人呢?听老韩这样讲也没法,可又不甘心,于是,又在平阳找了两天,还是没找着,便自个回乡下去了。
其实,这时候贵娃正带着俏姐儿和那几个朋友在南方呢。原来他们前一阵子在汾湾低价收购了不少柿饼,然后一起押着车去了南方。
谁知花费了一路盘缠、好不容易运到南方了,可人家不给在大街上停车叫卖。没办法,几个人只好四处活动,好不容易疏通关系,进了农副产品批发市场,却不怎么卖得动,原来人家南方人不大吃这东西,一天下来也卖不了多少。
不知不觉已到了小寒时节,眼看就要立春,天气要转暖了,急得贵娃他们团团转,又是叫卖又是推销。可还是烂掉了一些,没赚到什么钱。
不过,贵娃和俏姐儿他们倒是在南方过了个春节,晓得了一点南方的市场行情,也逛了一逛南国的风景儿,算开了眼界。直感叹真是不到南方不知道北方之苦,不到南方不知道啥叫“上有天堂,下有苏杭。”
这贵娃小生意不愿意做,老想着倒买倒卖赚大钱。可结果呢?生意时好时坏,没挣到大钱,只能维持和俏姐儿两人逍遥自在的“城市生活”。
贵娃丢下老婆孩子,在城里头和俏姐儿同居。其实,这时候夫妻俩外出打工,挡不住诱惑,发生婚变的也不在少数。不时听说哪个大姑娘外出打工,自作主张嫁到外地的,甚而至于与有钱的有妇之夫同居的。
话分两头说。且说这年端午节第二天,也就是农历五月初六的中午,娥儿荷了包粽子,骑上自行车回了一趟娘家,尽管她老爹去省城了,她还是去看了大哥和弟弟。
后半晌,娥儿说她不回去了,想在娘家住一宿。姑嫂俩便又说又笑地收拾了收拾娥儿儿时的房间。晚上又一起做了臊子面,大家吃了吃晚饭,就坐在院子里闲聊起来。
“月娃现今咋样啦?”“哦,就是外两下咯。”“不是当了营长了嘛,还给村里弄了青年之家。”“啊呀,外顶啥的呢,又不挣钱。”“娃是给他往后打底子哩嘛。”“打他那鬼哩,连个媳妇都订不下。”
“听的说,你们门跟前那萍儿不是和月娃在谈嘛,咋能说……”“啊呀,谈是谈了,现今萍儿也回来了,可人家她爹就是不愿意。”
“回来了?预考又没过关?”“啊,又没考上。”
“外,咋不愿意的?”“外还说哩,总是嫌咱屋里不好嘛。”“啊,人家外屋里可有样儿着哩。”
“不是价,可想当兵的。”“哦,想当就把娃当呀,当兵也不歪。”“哎呀,管不了,随他折腾去。”“月娃脑子还是够用的,你甭熬煎。”
“你们这几年也不歪。”娥儿笑着对她哥说。“好啥呢,就这样子。”娥儿嫂道。“额哥养了几年牛,一年到头扑腾个不停,这就行了,还要咋呢?”
“这社会变得可真快,就六、七年工夫,牛都不干活,杀得吃了。哈哈,真想不到。”
“养牛比养鸡省事。你看二娃养的那鸡,又是买饲料又是卖鸡蛋的,忙得不歇火。”“养鸡见钱快嘛。”“鸡可爱生病,鸡蛋卖不出去也上火。”“啥东西只能图一头。”
“你这一班的原先是人家环儿过得好,现今轮到你了。”“额?好啥呢?你妹夫成天价和额吵架,皎皎又听不见,就月娃当了个兵,人家还上了大学了呢。”
“哈哈,要这样讲,那就没法说了。”“你哥是说,你比环儿、叶子顺当些。”“啊。”
“不过,这回这个男人,对环儿可不歪。”“哎呀,再好也是二婚,男人比她大,差不多十五六呢。再说了,她自己又没收入,腰杆也直不起来。”
“听人家说,环儿不是开了个小店嘛。”“是该有个营生,不然,得看人家脸色呢。”“啊。”
“听得说,环儿小妹子过得不咋的。”“你是说芹儿?”“嗯,听说人家公婆看不起芹儿。”“前阵子回来看她爹的,哎呀,看娃脸上那气色就不怎么好。”“看人家脸色过日子哩咯,那心里能痛快了嘛。”
“唉,一个农村的嫁到人家城里头,那可不的,没技术,靠男人养活,那可不受气的。”“不是说干临时工了嘛,咋说靠男人养着呢?”“临时工?临时工和正式工那可差远了。”
“城里人可不好活,得有工作,啥都得钱。不如咱这农村里的,还有二亩地,饿不死。”“哈哈,人家说城里人是属鸡的,得自己刨食吃。”“不是价人家说那,啥人啥命嘛。”“啊,就是。”
“你看叶子,那命可真苦死了。贵娃跑了,独儿个管仨娃。”“一个妇道人家里里外外的,可真不容易。”
“人家大娃子不是上了大学了嘛。”“嘿嘿,就二娃子是个捣蛋鬼儿,也够叶子招架的。”“二狗还小哩嘛。”“啊,是还小些。”“哎呀,人常说,三岁看老嘛,额看,嗯,也大差不差……”
就这样,娥儿和娘家哥嫂闲聊了一会儿,便各自回屋睡了。第二天上午,就回清溪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