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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给基地圈院墙累得贵娃睡了大半天,没去上工;累得叶子也小产了,不能做活,得在家里养着。这没啥说的,梁家婆婆只得伺候儿媳坐起了小月子。这期间,叶子心里也没闲,催着丈夫拾掇新院子,有板有眼地把院里的地翻了一遍,犁了三遍,又好好耙了耙。毕竟是为自家干活嘛,贵娃还算干得仔细些。
到了春播也就是种瓜点豆的时节,叶子坐完小月子就领着丈夫贵娃在院子里种了一院子的向日葵。邻居们问叶子种这么多葵花杆啥,叶子笑而不答。她倒不是卖关子,其实是不好意思说而已。
几个月后,也就在院里的向日葵开花的当儿,一天后半晌,多娃来到了云岭的姐姐家,说是媒人又给他提了一门亲事,让叶子去一趟柳湾商量商量。吴家的三个儿女,根儿和叶子也先后成了家,眼下就剩下多娃还没成亲。这个多娃心眼挺多,就是瘦小的,五尺不到一点儿。也许是出于这个缘故吧,多娃的姻缘一直不顺,先后介绍了两个都没成。事不过三嘛。眼下弟弟要订婚了,这可是个大事。叶子给婆婆和丈夫说了一声,把狗娃留给婆婆,便一个人去了柳湾。赶到了娘家的时候,已是晚饭时分了。吴家一大家子人吃过晚饭,便商量起来:
“也不知咋的回事,这多娃这婚姻就老是不顺嘛,就。”叶子妈说。“那不是说女子愿意了吗?”叶子问道。“愿意是愿意了。可人家这彩礼没听过这个要法,就。”好像叶子爹想说什么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又“呼噜呼噜”抽起了他的水烟。根儿接话说:“哎呀,你听过?人家是要三间房子的木料。”“木料?”“哎呀,你可说呢。”“这彩礼也要得个怪,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这个要法,敢想盖房子得想疯了呀。”“谁说不是呢?”根儿继续道:“本来额准备给多娃盖三间房子呢,这下可好,全给人家了。”“那有啥法呢。”
“嘿嘿,满打满算,咱屋里这柱脚、檩条、梁子都够三间房子的了,椽也差不多,要是摆得稠一点的话(指盖房子时椽排得密实点),那就还差三根。”“差三根就差三根,他还能一根一根地数呀,那盖的时候,椽子搁得稍微稀一点,不就够了呀。”“哎呀,人家媒人说了,三间的木料,短一根椽都不行。”“哎呀,这哪像要彩礼呢?”“哎呀,想起来都可笑。”叶子爹插话说:“既然答应了,就要说话算数,再买上三根,给人家够数了,甭落闲话。”根儿笑着说:“能行,只有你掌柜的掏钱就行。”
“说了半天的,额都忘了。人家还要一对玉石镯子呢。”叶子妈说。“这个额有,先把额这给她。”叶子说。“你那是先前张家给的,额咋能要你的呢。”“搁在那儿还不是闲搁,先给她,解个燃眉之急。”“那怎么行呢?”“能行,咋不行的。”“年景不好。眼目下也只能这样。等额以后有了,再还你。”叶子妈无奈而又带歉意地对叶子说。
至于多娃的新房嘛,吴家是暂时没力量再盖新的了。老夫妻俩商量来商量去的,打算把自己住的那三间隔成两铺儿,就是说他们住一间,空出的两间给多娃小两口住。簪子听说后对婆婆说:“妈,额觉得这样不合适。”吴家妈不解地问道:“咋不行的,是额住得窄了,又不影响你们。”“也不是窄不窄的事。按理说,这五间房子,应该老人居上,老大居中,小的居下嘛。哪有老二居中的呢?”“嘿嘿,理儿是这个理儿。可眼目下屋里紧迫的,再动一动,又得花钱,也麻烦的。”“这额也知道。可住得不合适了,以后恐怕不顺当的。”“哎呀,都新社会了,也不讲究那些了。”既然婆婆这么说,簪子也就没有再坚持。
就这样,吴家差不多倾其所有,东借西凑,总算把多娃的婚给结了。五间北厦分成了三铺儿:西头的两间根儿一家住,中间的两间多娃一家住,东头的一间吴家老两口住。是呀,为了儿孙,吴家老两口的房子越住越小。不过,三个儿女都成了家了,该办的大事总算都办完了,有儿老夫妻俩心里也算踏实了。
可这柳湾村离汾河远一些,要三、四十里地呢,和北村比起来,不论生活还是干活都要稍苦一些,多娃媳妇仙儿过门之后,很快就感觉到了。这暂且放下不提。
话分两头说。却说叶子种了一院子的向日葵。这向日葵喜温、耐旱,长起来也相当快。叶子从队里下工回来,总要先到新院里看看她的葵花,又是担茅子施肥,又是挑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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