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,若非他一直“厚颜无耻死缠烂打”地阻挠卢仲成,恐怕此刻的卢仲成已经变做了焦炭。
仅仅是叫烈焰山的热气这么一灼,二人身上的盔甲都融了几分。小将边手脚并用脱下滚烫的铠甲,边招呼傻站着不动的士兵们去替卢仲成卸下甲胄,众人手忙脚乱的一番折腾,好不容易把二人的盔甲都卸了下来,卸到最后一件时,那甲衣甚至还因过于灼热扯下了他们身上一层皮,若是卸得再晚些,怕是连肉都会被一并撕下。
他们这里还没消停呢,挤在队末的一位小兵忽然指天叫道:“有一只鸟飞来了!”
众人仰头望天,只瞧见一个不大不小的黄点,于是又全部收回脑袋,嫌他大惊小怪:“一只鸟而已,瞎叫唤什么。”
“可那鸟边上……似乎有彩虹。”小兵又道。
众人头也不抬地回他:“不就是彩虹而已,王城里的天虹楼可比彩虹好看多了!”
“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小兵仍旧锲而不舍地望着鸟道,“那鸟似乎有些大……”
众人有些不耐烦了:“那也不过是一只鸟罢了!”
“可是……它是从烈焰山顶上飞来的呀……”
烈焰山上终年高温不下,寸草不生,没有活物。
鸟能从烈焰山顶上飞来?
众人吞下还没来得及骂出口的话,全严肃了神色齐刷刷的仰天望天,这一望,他们才明白过来,方才那小兵为何会提及“鸟边有彩虹”,又为何要道明“那鸟有些大”。
金光此时恰好笼至众人头顶,那大鸟正朝众人俯冲而来,他一张金喙大开,露出口中骇人利齿,一对火羽翼展遮天,画出虹光跃于云天,竟沿着飞来之路铺出了一道无尽的天虹。
这哪里是寻常彩虹?
又哪里是有些大?!
“是凤国妖兽!”卢仲成不顾身上有伤,他挥退围在身边的士兵,起身拔出神剑,举剑号令神剑军道,“无论人兽,敢擅闯我岠国领土,统统视作奸贼!兄弟们,给我杀!!!”
“杀——!!!”将士们应声,齐齐拔剑,斩向冥鸟!
神剑既能近敌,亦能远攻,越是勇猛健壮之人,越能把剑光挥向更远。对付这空中之敌,除去弓箭手,如今也就是神剑军最为擅长,且神剑挥出,既不需射箭那样的准头,单就威力而言也比弓箭来的威猛,下方百人手持神剑齐挥,百道剑光裹着煞气朝冥鸟飞来,秦小知等人从上面看着也是触目惊心。
“上升上升!”二蛋急得连连敲打冥鸟脑袋,把后者又是敲得一阵眼花,“别再往下冲了,被那些光打中可不是闹着玩的,你赶紧给我改了那见人就想啄的毛病,不然我把你的喙也拔了!”
二蛋的威胁是绝对好使,冥鸟当即止住俯冲,不做任何停顿的竟直接折出一个角,瞬间就往上腾了回去,那百道剑光是舔着他的尾巴消失的,即便如此,剑光聚出的气浪依然波及到了冥鸟,好在他回避及时,不仅没被伤着,反而乘着那道气浪彻底飞出了神剑军的攻击范围。
玉琼见安全了,刚探了脑袋下去想仔细瞅瞅,却被梅九一把抓了回来。
“他们不知鸟背上有人,你若把脑袋探出去,叫他们看见了,定要追着我们不放。”
玉琼擦了把汗,他这初到岠国,还不大适应这份炎热。他先是乖巧的认了错,接着好奇道:“前辈,他们方才使得是什么武器?那般骇人……真是闻所未闻!”
“是神剑。”说起神剑,梅九不禁敛起眉头,眸中也闪过凶光,“之前那把明明已经碎了,没想到乔希的动作这么快,竟然已建成了百人神剑军……”
“你瞧着是百人,但神剑军肯定不止一百人。”二蛋道,“要是乔希真的只造出了百把神剑,那怎么可能放他们全都蹲在这个旮旯里守着。”
听这二人谈到乔希的名字,秦小知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,他整理了一番心情,随后瞅了眼二蛋,问道:“今天太阳改西边出了?你居然没叫他们垃圾、废物、臭虫?”
意外的是,对于他这个问题,二蛋却没有给与回应。
“不该啊?”秦小知转头望了眼太阳,“是从东边出的呀?你今天怎么有点反常?”
梅九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秦兄应当记得湖底那处吧,你被……”顾及到玉琼在场,有些事情不便多言,他又改口道,“你睡着以后,侯姑娘与我们说了些从那处获得的情报……”他望了眼岠国黄沙,然后给秦小知使了个眼色,“他们也许是天蚣族人的后人。”
领会了梅九的意思,秦小知瞪大了眼睛,“你是说……他们是二蛋的同族?!”
“这只是我的猜测。”侯蓁蓁插话道,“就算是,他们也只是基于天蚣生命诞生的新种族,二者并非完全一致,说是二蛋的同族并不准确。”
这还真是新奇!秦小知暗道奇怪,这么重要的事,怎么他复活以后就没人想起来要告诉他?
这颗星球上有岠、凤、宁三国,既然岠人可能是天蚣文明的后人,那他自然也好奇起了另外二国人民的起源。
“那凤人呢?”他追问道。
“希尔乌德。”侯蓁蓁答得简单明了。
“那宁人……?”他再问。
侯蓁蓁深深地望了他一眼,却并未作答。
秦小知一脸莫名的挠了挠头,自打他秃了,便会像这样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脑袋,但这回挠头,却是被侯蓁蓁那一眼看得头皮发麻。
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?
他又把头转向梅九,只见方才还与他有说有笑的梅九竟也低头不语,脸上一片晦暗。他手掌虽摸着脑袋,却是真摸不着头脑了,再看二蛋,二蛋也是一脸纠结,可又像是幸灾乐祸的冲他一咧牙,就扭了头不再看他。
“难道是天蚣和希尔乌德结合而成的新种族?当年这里也没有第三个文明了吧?”
他说笑似的道了句,原意是想缓解这古怪的氛围,却不想话一出口,大家却在一刹全变了脸色。
“……也不对?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来的?宁人的起源……总不能是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