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作武器,另一人又神神秘秘的摸不清路数……金无垠想着,虽说己方占了人数优势,但眼前状况不明,地上还躺了几位伤患,这要是真打起来自己估计也落不着好,此处还是该先假意周旋,试探试探那身份不明的男子是敌是友。
“缝好了!”侯蓁蓁拍拍手,满意地欣赏着眼前的空无一物,接着转头寻求秦小知的意见,“你看怎么样?”
“什么怎么样……这里什么都没有好吗……”
“什么都没有就是成功了。”
听见男子发话,金无垠直恨自己真是白长了脑子!心神略定,再细细一想,心中不安却反增不减。
“原来——是侯……公子!”
他笑得美极,上挑的凤眸中却无丝毫笑意,眼角眉梢一片冰冷,侯蓁蓁甚至能听见他咬动后槽牙的声音。
“你若不开口,我倒真认不出你是何人!看这面具如此精巧,想必侯公子与那易十三私交甚笃啊!”
面具……十三……
“哦,你说十三叔?我不认识他。”
侯蓁蓁是想着,那花玉琼正是用十三叔来称呼为她做了面具之人,此时忽从他人口中听闻易十三的名字,她没多想就顺口道出了从玉琼处听来的称呼,而她并不知晓易十三其实是被众人称作十三郎,这十三叔的叫法听起来可比十三郎亲昵许多,她一边说着十三叔,一边又说不认识他,这在金无垠听来已是不攻自破的谎话,立马就给气乐了。
“呵呵……也罢,既然侯公子不愿说,改日我亲自去请教他便是。”
如今的易十三根本不会想到,他不过是受玉承云之托为一位素未谋面的姑娘做了面具,明明他二人互不相识,但他往后的生活却因为那位姑娘的一句无心之失徒添了许多烦扰。
罗竹在一旁听明白了,原来那名女扮男装的姑娘竟与师父相识!既然她是师父相识之人,那谈起话来应该容易许多,便稍稍放下了心。
“侯公子可愿与我说说坤灵谷内发生了何事?”
金无垠问完,见侯蓁蓁微微点头,他正为她这般好说话而欣慰,不想她只吐出短短几个字,而那几个字却叫他刚爬上眼底的笑意瞬间僵滞。
“坤灵谷没了。”
“……”他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“没了?!”
何为没了?为何没了?虽然至今无人寻得坤灵谷的确切位置,但此谷存世已逾百年,多少弟子还排队等着入谷呢,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?这谷要没了,往后他们四大门派的弟子上哪赚那三年功力去?各门各派那该如何解释?江湖人士又会作何感想?比武大会还要不要办了?谷没了……怎么就偏偏没在他金无垠的手上了?
蹑影宗其他几人初听那男子口吐女音已是讶异,再听他道坤灵谷没了更是震惊。金无垠暗自道悔,暂且撇下了越理越乱的思绪,给罗竹使了个眼色,然后把侯蓁蓁单独请远了些。
“姑娘此话当真?”
“当真。”
“那谷是如何没了?”
“那谷有问题,被我关了。”
“……???”
“谷里有、嗯……怪物,那边躺着的几人都是被怪物打伤的,如果任由问题发展下去,就不会是几个人受点伤就能解决的事了。”
金无垠觑眼看了她许久,忽然轻声笑了出来,他笑着笑着,那张美丽的面容上居然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狰狞。
百骨刀扇正距她胸口仅毫厘之外轻轻摇晃。
“我虽不知你是何人,亦不知你用何种手段进入谷中,但若有心从你口中套些消息……法子倒是很多,就怕姑娘受不住。姑娘聪慧,应当懂我的意思,那些玩笑话就莫要再说了。”
“这不太好吧……你又打不过我。”侯蓁蓁嫌弃地把他的扇子推远了些,“而且我没开玩笑,”她一指地上躺着的几人,“他们就是证据。”
见她说得这般理直气壮,金无垠思索片刻,还是收回了扇子。他重新整理了一遍思绪,若是侯蓁蓁所言不虚,眼下只能赶紧找法子补救了。他将在场众人一一环视一遍,问道:“坤灵谷没了一事,那受伤昏迷的八人可知?”
“不知。”
得到意料之中的答复,金无垠迅速打定主意,再去看侯蓁蓁的书生面孔,突又好奇道:“比武大会时的那张脸可是姑娘真容?”
“不是。”侯蓁蓁答得十分诚实。
“那我可有机会能探得姑娘真姿?”
“会有的。”沉静的双眸望得金无垠从脊梁骨生出一股恶寒,“以后我肯定会再回来找你的……”
直到侯蓁蓁领着秦小知和梅九离开,他还在想她那句话到底是何意。
罗竹和众弟子见金无垠久久不发话,也不敢出声,只好围着八人发怔。久到几人已有转醒的迹象,美人终于厉声开口了。
“将他们几人照料好,等他们醒后,仔细问清楚谷中到底发生了哪些事;若他们问起自己是如何出的谷,你们只管依着自己看见的样子去答;至于方才那位侯公子说过的话,还有他来过此处分堂一事,全都给我——忘干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