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钱领了门牌,正要与侯蓁蓁上楼时,又见有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,便对掌柜多唠叨了一句。
“你这地儿生意还真不错啊!”
“承姑娘吉言。”掌柜眉开眼笑地拱拱手,又伸了脖子去招呼后面的客人,“二位可是要住店?”
“不错,掌柜的,来两间上房。”应声的是个女子。
“哎哟,真是不巧!姑娘来晚了一步,最后两间上房刚给这二位客人定下了。不过我家地字号的房间也是宽敞净亮的,包姑娘满意。”掌柜陪着笑。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女子看了身边男子一眼,见对方点了点头,便打算退这一步了。
可当她顺着掌柜的指向瞥见早她一步定下最后两间上房之人时,突然拔剑暴起,一阵风掠上前,银刃挽了个花,将二人拦在了剑下——
“是你!叶天红!”
二叶捏住横在身前闪着寒光的剑刃,嫌弃地推远了些。
她冷笑一声,用下巴指向蒙着面纱、眼中喷着火的女子,不咸不淡地说道:“哟,这是谁呀!我们认识吗?姑娘无缘无故就出剑伤人,不大好吧!”
“哼!少给我装蒜!”偏头收了剑,女子平复着因怒气而拔尖的嗓音,重新摆出清冷的姿态,沉声道,“一年不见,你还是这样讨厌。”
身材高大的男子健步上前,并肩立于女子身边,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低眼环顾。他俯视众人的视线像极了孤高又霸道的猛兽,光是站着就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掌柜抱着算盘瑟缩了下身子,偷偷地退远了些。
“水儿,熟人?”他问。
不待女子作答,二叶却先翻了个白眼。
“水妙白,一年不见还以为你有什么长进,总算找了个像样的男人,仔细一看,还是个小白脸嘛!”
“你……!”
水妙白作势拔剑,却被男子抬掌挡下。他扯出一个笑,这一笑倒冲散了不少令人战栗的气焰,扯出几分痞意。
“我就当姑娘这话是夸奖了。看样子你是水儿的朋友,在下秦小知,幸会。”
“呸!谁是她朋友!”两个少女异口同声地反驳。
“你……”又是不约而同。
“哼!”继续如出一口。
水妙白常年端着清高侠女的架子,自控力极佳,可偏偏一碰到二叶就会大脑充血化身母夜叉。不过她自视与叶天红那智力低下的蠢货不同,当即想到今天要真和叶天红吵下去,最后免不得要动手比试,那样谁都讨不着好,说不定还会破坏自己在秦小知心中的形象……思量完,她一昂头,宽宏大量地发话了。
“天色不早,今日我就不与你计较了,房间算我让你的,便宜你了。”
二叶被她打发下人似的态度气笑了。
“水妙白,你说话不过脑子吧?房间本就是我的,你这后来之客哪来的让我一说?而且你我一年未见,今日在这儿碰巧遇上,是你二话不说先上来动手,要计较也该是我与你计较!现在还有脸跟我装大度!”
二叶双臂环胸,眼中篾意尽显,早将水妙白的小心思看得通透。
“我看你是怕在这位秦兄面前暴露本性把人吓跑吧!早知如此,刚才又何必冲动拔剑?”
心思被拆穿,还是一点情面都没留的被拆了个底朝天,水妙白自然是装不下去了。她此刻甚至还有些感激脸上蒙着的面纱,不然她这怒目切齿的模样,若没有面纱遮挡,定会吓着秦小知。
“狗找了个擅使毒的主人,果然也学不会乖,只晓得恶毒咬人!今日就委屈我这剪雪剑当一回打狗棒,好教你怎么做人!”
水妙白师从名剑水元松,习得一手伶俐剑法,手中剪雪剑更是兵器谱上榜上有名的利剑之一,这在狭窄之处突然发招,不喜近身战的二叶闪躲不及,水妙白一个剑挑袭来,转眼就削去了她散在胸前的一缕青丝。
“水妙白你疯了!竟然来真的!”二叶大惊失色,看着落地的发丝心疼不已,“你吃错药了吧!这是要逼我出手啊!”
“你跟你客气!”水妙白冷哼,剑光再闪,寒刃嗡吟,直取二叶胸口!
二叶压根没想到她会再动手,心里还惊着呢,哪有躲避准备,眼看剪雪剑以破竹之势迅猛刺来,已知避无可避,顿时面如灰土。剑尖扎入衣襟,胸口隔着衣服都感到了剑身传来的刺骨寒意,她心想着难不成今天还真要命丧水妙白之手了?可一眨眼,却觉眼前物事已变,她记得自己好似没动,却不知怎么就错开一步,躲过了凶险的剑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