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过来,木马侯已经轻皱起眉,语气有几分责怪:“你就算想要激怒他,也不要拿自己当饵。”
赵卿言歉然笑了笑,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下:“不是有师父和侯爷在吗?我不会有危险的。”
木马侯无奈的笑了,只是加了一句:“你自己当心着些。”也就不多加责怪了。
旁边的肖韬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几分意思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大人,是不是我们做错事了?”
“没有啊,怎么会?”赵卿言不在意的笑着答了一句,看了看华伯平,吩咐道,“去义庄做口好棺材把他装了,衣服遗容整理一下,运到青城去。如果青城问起来,就说是大内失误。和宋运平一起算上,青城要多少赔偿就给了吧。如果不满意让他们直接找我,我来处理。”
肖韬犹豫道:“大人,这下连他们掌门都折了,要想息事宁人恐怕不容易,真的要多少给多少?有必要吗?”
赵卿言有些头痛的道:“你看着办,只要不算太过分就给了吧。算我个人的,不用和十三叔说,私下把这件事办了。我一会儿取上银票先给你一部分,不足的你从大内账上取了先垫上,我稍后就补上。”
肖韬和身旁的侍卫对视一眼,道:“人是我们误杀的,尸体也是我们从青城强制运回来的,没有让大人顶罪出钱的理由。”
赵卿言捏着眉心,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疲惫:“行了,去吧。最近事多,这件事怕是要再起一波风浪,大内估计也会紧张不少。我督办的事出了差池,怎么可能让你们来负责?反正我手上余银不少,就算我个人的,不要麻烦了。”
肖韬只得应了一声,退开了。
赵卿言闭起眼沉思了片刻,似乎想起了什么:“仵作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刀伤之外的伤口,趁着血液未凝,看看他有没有中毒。肖叔,你俩的佩刀也给他们,这事有点蹊跷。”
肖韬二人对自己佩刀被卸这件事也没有过问,立即照做。仵作问道:“大人,只检查血就行了吗?”
赵卿言道:“嗯,就这样吧。检查仔细点,尤其是头发里,仔细检查,头发就不要剃掉了。衣服也一样,尸体还没硬,把衣服脱了,检查完再原样穿回去,不然又要多生事端。今天就把事情弄妥,肖叔先去订棺木,天气热,抓紧弄完。”
众人应了,仵作立刻过来把尸体抬进殓尸房。
待他们折腾完,安静下来,赵卿言沉了沉气,看向卓易一众:“师父,侯爷,冉宫主,这件事怕是一时说不清,不如到草苑里再慢谈?”他甚得皇帝宠爱,在皇宫中有一处住所,名为“草苑”,平日在到大内办事或在宫中逗留便住在那里。
木马侯道:“你也累了,要么他日再谈?”现在的轻风宫宫主冉星尘似乎急着想问什么,但听见木马侯这么说,也就咽下了几乎出口的话。
卓易见冉星尘神情急迫,便道:“墨儿,就在这儿说吧,不用讲究那么多了。”
赵卿言默默点头:“那我就大概说说吧。这些一半是我和轻风、江无颜查到的,一半是江湖传言和大内调查的结果。你们应该也知道十年前的西湖血案,一百六十八人,涉及大小门派势力上百。这些人死法都是体内溃烂,化为血水,也就是‘泣血为泪’的毒发表现。而我、轻风、江无颜是在那场浩劫中活下来的仅有的三个人。原因无他,就是因为我们体内共同有着另一种毒——朱颜改。它的存在使很多毒都不再有用。”
冉星尘有些意外:“朱颜改?”
赵卿言解释道:“这是一种西域蛊毒,被汉人引入中原,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字。此毒无解,只能依靠一些方法勉强缓解,但也无异于饮鸩止渴,只能令情况愈加严重。中了这个蛊毒,内功修为会飞速上升,但会定期不受控制的在体内流窜,伴随着反噬出现各种病痛。如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便是有一半‘朱颜改’的原因在内。只是这种毒因人而异,程度不同反应也会不同。”
冉星尘问道:“真的无解吗?”
赵卿言道:“某种程度上说,无解。”
冉星尘皱眉,问道:“此言何意?”
赵卿言歪歪头,道:“这么说吧,我是七八岁中的毒,而十二岁才开始修炼内力,它在我没有内力时,便一直在蚕食着我的身体。据我所知,除了我之外,中了‘朱颜改’之毒的数十人都是武林人士,就是说他们都有内力。蛊毒是在侵蚀内力的同时也在壮大着内力,生成的内力是浑浊的、带毒的。在本源内力完全被污染,它寻找不到干净的内力时,就会侵蚀身体,继而侵蚀神志。这些毒的出现可以说偶然,也是必然。”
他看了眼卓易,见师父点头才继续道:“二十年前,唐门一名外门弟子名叫唐笑愚,因为天资极佳所以被掌门收为弟子,造诣直追唐门内堡一众翘楚。后来因为一些江湖争执,他偷了唐门秘籍,被逐出师门,同时得罪到了傀儡宫,为了躲避追杀而去了苗疆。另外有一种说法,说他因为窥到了傀儡宫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而被追杀。唐门不愿因此与傀儡宫结仇,所以将唐笑愚逐出师门。想找到足以与唐门、傀儡宫可以比肩的毒,第一选择肯定是苗疆。他十六岁前去苗疆,八年后回到中原。也就是十二年前,他带回了朱颜改。”
赵卿言思索了一下,多补充了几句解释:“朱颜改有两个特点,功力暴涨和百毒不侵。中了朱颜改,很多种类的毒药入体后都会被它直接吞掉,然后转化为内力。苗疆一些死士甚至会通过不断吞毒来增强实力。可想而知,很多人都会对此垂涎不已,妄想一步登天。傀儡宫得到了消息,并在江湖放出,想借他人之力加强胜算。因为知道消息的人大都敝帚自珍,傀儡宫也不可能大肆宣传,所知者不过百余人。而这百余人则有一半是傀儡宫的人。那天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