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后,唐溪在马车的颠簸中苏醒。微红的双眼,看了一眼盘坐养神的天池童子后,拨开窗帘朝外看去。蔚蓝的天空下,高山悬崖被平整山地代替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唐溪掀开车帘,坐在车夫身后。九月的晨风,带着凉意迎面而来,将唐溪的发丝吹的凌乱,确卷走了唐溪一身困意。
“小兄弟,还是进去休息吧,外面风大,小心着凉。”车夫见唐溪躲在背后,好心劝导。
唐溪没有说话,而是享受着迎面吹风的感觉。车夫见唐溪自顾自的玩着,稍微将马车速度降了下来。
一片黄叶,随风吹落,飘落在唐溪凌乱的黑发上。唐溪从发丝上,拿下树叶,突然想起五叔把树叶含在嘴里,吹出优美曲调。唐溪把树叶放在嘴边,试着吹动,确怎么也吹不出响声。
“哈哈,小兄弟,这枯叶易裂,是吹不出声音的。”车夫露出笑容道。
“啊,是这样啊!”唐溪看了看树叶,发现真的裂开了。
无聊的唐溪,突然学起大人聊天的样子,开始询问车夫的住址,家庭以及兄弟姐妹来,惹得车夫笑声阵阵。车夫数次劝唐溪去车内休息,都被拒绝。无奈之中,车夫取下帽子,给唐溪戴上,以免着凉。
唐溪戴着帽子,坐在车夫身旁,学着车夫的样子,有种想躲走车夫缰绳的冲动。
两个时辰后,车夫停下马车,喝水休息。吃完干粮后,在车夫再三的要求下,唐溪才勉强答应进车内休息。
车夫扬鞭,马车北上。一个时辰后,唐溪听闻马车外一群人的叫骂声,甚至还能隐约传来妇孺孩童的哀苦声,此刻马车也缓慢下来。
唐溪面带好奇,掀开窗帘。只见前面数十胄甲轻骑,押送着一群身着白色囚服之人。这群轻骑,强壮的身体,身着戎服,手握月牙弯刀,嘴里吼着听不懂的话。被轻骑押送的白衣人,均为老弱妇孺,白色衣衫上写着一个“囚”字。
“大叔,这些都是什么人啊!”唐溪掀开窗帘,走到车夫身后,双眼盯着这些人问道。
车夫没有回答,而是用力将唐溪推到了马车之内,一脸恐惧。生怕一个不小心,得罪马上就要经过的胄甲轻骑。
“别动,这些人是金兵,他们最喜欢吃小孩了,据说比跳尸还厉害。老夫都不是对手,要是被抓了,你就自求多福吧。”天池童子见唐溪不死心,一把抓住,将其按在车内,带着威胁的声音说道。
唐溪一听跳尸,迅速安静了下来。
马车慢慢移动,与轻骑队擦边而过,朝北加速而上。
一个时辰过后,唐溪的身影出现在车夫身旁,询问金兵吃人的事。
“是啊,金兵吃人,就是魔鬼,吃人都不带吐骨头。”车夫微红的双眼,露出一股恨意。车夫指着路边裸露在外的白骨继续说道:“你看那些骨头,都是金人吃的。”
唐溪看了眼路边的白骨,又看了眼似变了人般的车夫,感觉周身全是寒气。唐溪露出胆怯,朝马车内走去,安心的待在天池童子身旁。